2007/03/20

小羊求學奮鬥史

記得以前讀過納爾遜的大雪求學史,心中總有那麼一點感動,自己當然沒那麼偉大,但是相比較於小羊,我看納先生也只是小兒科。且聽我道來。

滿三歲我們就給小羊上學,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。當時,小羊的媽咪說,那麼小就給他上學,我會很捨不得。不過一來當時她也漸漸忙了起來,二來我們覺得早點讓他上學才不會一直纏著人家。

猶記得老婆帶他上學前一週還在寒假當中,每天就上半天,當時還順利。小羊生日那天買了兩罐狗狗果凍去學校,那個畫面小羊記得很清楚。

後來,我帶他上學簡直就是在戰爭,當時還在內湖上班,八點半出門算很晚了,他最想去媽咪家,而我又不想讓他去,他可以哭到十一樓下面,也就是在一樓的運動的鄰居都聽得到。我硬是抱他上學,他就一路翻來翻去,哭到像淚人兒似的。哦,說錯,他可以哭得很慘,淚卻不是真的很多,但是聲音是淒厲無比。

後來妥協了,我會讓他先去媽咪家,由媽咪帶。不過吳姐說,看他上學哭我會很不忍心。就這樣,有時小羊就不上學,有時到了十一點才上學。不過小羊上學至此也過了大半年。當然,我也一直在想辦法,可以說是所有能用的辦法都用完了。

去年夏天我會帶他去縣民大道看火車,帶他去麥當勞,帶他去縣政府大樓,帶他去體育場,帶他到處走。有一小陣子他確實因此比較樂意跟我出門,這期間我會說媽咪不在家,或者在忙等等。後來後來,去年冬天吳姐婆家的阿公去逝,因此小羊認分不去找媽咪,也漸漸變得就算心裡還是很愛卻不想去找媽咪。或許你會以為小羊會因此就比較願意去上學?不,他已經習慣先去二姨那兒混,再由二姨帶著去上學。

到這一步我已經很滿意了,因為小羊通常九點左右就會上學,而且二姨似乎也不必花很多心力勸他去。總之,我認定這樣已經很棒了。

二月寒假、過年期間,老婆帶小羊一個月,過完年,由她帶著去上學,情況有好轉,不過,若由老婆帶就還好,若由我帶,小羊就會想先去二姨那裡。小羊那種對待不同人的不同方式在此呈現的非常明顯。剛好小羊很喜歡畫架,這畫架的事起源於一年前,不過這表過就好。老婆就跟小羊約法三章,一天都乖乖的,就給一個圓圈,集滿十五個就滿畫架給他。小羊很聰明,他說,十五個好久,十個就好。我跟老婆說,只要連續,十個也不錯。

集圓圈效果不錯。上星期有一次就是靠圓圈讓他起床上學的。不過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了,今天早上小羊就一直不想上學,集圓圈這招當然有拿出來用,無效。

目前,小羊算是連續七個上學天都跟媽媽、弟弟一起坐車上學。今天還好,還跟我揮手說再見。這樣的求學過程真的是艱難無比,沒有身在其中很難想像。

像前半年,有時我以為他已經會願意上學了,但是效果只有一天。也許那天他睡得夠飽吧。記得有一次,我說我們去運動,去完運動場回來,我想讓他上學,他馬上警覺地要求我避開上學那條路,不管我怎麼繞,只要是到學校的路他就會哭,就差一個彎他就又好好的。從內湖換公司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也是因為他。目前這個公司離家近,可以有較多時間陪他,也幸虧這樣我才能度過五月過後至今的歲月,不然也許我早就瘋了,要不,也許小羊早就不認這個爸了。

過年前那段時間,我若直接帶他去二姨那裡就沒事,我若稍微彎了一下,他就會伸出食指指向二姨的方向。因為那時我已經懶得跟他戰爭了,因此每次其實只是小小測試而已,我都會再校正方向直往二姨的早餐店。

希望這麼艱難的求學史,我想恐怕遇到的人也不多吧!想一年前,時序推移了一個月、二個月、三個月....我們一直在期待他能就此適應上學的過程,可是,最後,是我們大人適應了他。記得過年前不久有一次我送他上學,當時他似乎還高高興興的,可是他要求我陪他上樓,到了換鞋區他死也不肯讓我走,哭的之大聲的。

也記得有一次,他們乖乖班的七八個小朋友都跑出來看他了,有一個還直說,陳宏彰上學不要哭。唉,辛酸誰人知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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